
记忆的断片
他走了。噩耗传来,脑海一片空白。在我的印象中,他确实是一个爱笑的人。他说话节奏分明,声调起伏,时常伴以爽朗的笑声,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同他聊天总是感到很愉快,而且常有意外的收获。他向来性格开朗,生活规律
他走了。噩耗传来,脑海一片空白。
在我的印象中,他确实是一个爱笑的人。他说话节奏分明,声调起伏,时常伴以爽朗的笑声,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同他聊天总是感到很愉快,而且常有意外的收获。他向来性格开朗,生活规律,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何以还是不能躲开这样的恶疾呢?
自从得知他患重病入院的消息以来,我每天都在祈祷,希望有奇迹发生。我很难相信,一位仅45岁年富力强的中年人,他会撇下他挚爱的亲人、朋友和精彩的事业而离去。他的声音,曾经总是洪亮而直率;他的目光,又总是智慧而慈祥;他人格中的坚韧和坦荡,曾经助他度过了生命中多少次难关……然而,奇迹终究没能发生,他真的离去了。
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用翻检记忆的片断来唤醒记忆,填补空白的大脑。我虽与他没有过太多工作的交集,但心中藏有与他交往的两三件小事,值得我写下一点小文,去感念他。前年汛期一天,我因加班晚回家,雨下得很大,在大楼下碰上晚回去的他,他开车把我带了回去,让我免遭一次淋雨之苦,他却要多开20分钟的车。一件是同他单位组织一次乒乓球友谊比赛,他是工会主席,我作为联络员,去给他汇报,得到他的大力支持。最近的一件事,是发生在两个多月前,他写的一篇论文,经初评后,想作为优秀论文推荐。他在电话里一再说:“让我再改改”。我并不知道,那时他已经生病了。这些小事很小,可以说是一些片断,正因为这些片断,值得我追念,给了我一个很好地判断:他关心人、帮助人,热心工作;他善于学习,对自己要求很严。
昨天,他单位办公室主任送来一份关于参与评选年度十佳好事的材料,写得是他单位集全中心之力,参与抢救他的事迹,希望我能帮助修改。我看了材料后特别的感动:在他同志生病住院期间,很多单位都派人到医院看望,体现了领导、同志、战友、朋友、同事对生命的尊重和努力,也体现一个行业和团队这个大家庭中的温暖。特别是他单位职工主动放弃休息时间,自发到医院进行24小时轮流陪护,有的同事为了缓解他的病痛,坚守在病床前帮他擦身按摩,端茶递水、喂药漱口;有的同事专门做了他想吃鸭蛋羹、银耳汤,买来他爱吃的羊肉面和酒酿圆子;有的同事特地为他送来收音机,在病床前陪他聊天,帮他解闷;有的同事为他买来眼罩耳塞,让他能够更好地休息;有的同事在所需药品紧缺的情况下,联系各种渠道,确保药品的供应;无论他在治疗过程中有什么需要,也不管困难有多大,他单位同事都在第一时间想尽办法尽量满足,用实际行动传递着同事间的友爱与真情。
正如诗人所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他属于后者,他应该感到欣慰的,在生病住院期间,有这么多同仁愿意为他献血、捐款、陪护、问候,他在盛年谢世,生命没有足够的长度;但在有限的岁月里,他却做了许多有意义、有成就的事,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享受了充沛的友情和关爱,生活平顺而丰富多彩,亲人和朋友将会永远记住他的音容笑貌。他,他用45年相对短暂的时间,展示了一种不同的人生境界:生命的意义主要不在长度,而在厚度。
我想,他确实是带着遗憾离开人世的,因为他钟情事业、热爱生活,倘若天假以年,他自然能得到更多生活的乐趣,写出更多有价值的文章。在这里,我想轻轻地告诉他,你虽然驾鹤西去,但仍有很多同志在怀念你,这不,很多战友、很多同事不止一次和我提及你,说和你相处愉快、战友情深;有位同事几天前还和我聊起你们两家交往的点滴,仍悲痛不已;你的那篇论文得到评委的一致认可,被评为获奖论文。
纸花无言,泪雨纷飞,河似诗行,海作锦屏。走吧走吧,我就送你一首诗吧: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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