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南到东,到底有多远呢
从东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泛黑。太阳已经消失在天空中人们的任何一个视线里面,天空阴沉的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不禁让人想起高尔基的《海燕》,以前高中有一段时间随大流似的跟着同学们一起念叨,“让暴风
从东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泛黑。太阳已经消失在天空中人们的任何一个视线里面,天空阴沉的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不禁让人想起高尔基的《海燕》,以前高中有一段时间随大流似的跟着同学们一起念叨,“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我是勇敢的海燕。”后来很多次的想起这句话,只是一直都没有说出口过了。
再没有这样的环境让我能心安理得的说起这句话了,在理科生的课堂上生活中这样的一句话足够可以让你和“伪文艺青年”和“二货”诸如此类的词语紧紧的联系起来了。
但是,低头看着地面上紧贴着柏油马路的没有用铁锹或者是铲雪车没有弄干净的已经结成厚厚的冰的被大家你一脚我一脚踩得不再干净的雪是,当我冷的从左手的口袋里取出口罩戴上,从右手里的挎包里取出乳白中带着淡黄色的耳暖取出来戴在扎着歪辫子的头上的时候,当我看到我大口呵出来的夹杂着大量的二氧化碳的空气在转瞬之间就化为一缕缕不断上升的青烟的时候,我才猛然的发现,暴风雨是不会来的,来的只会是更加猛烈的暴风雨。
当然,在这样银装素裹愈演愈烈的暴风雨之中,根本就不会存在什么“勇敢的海燕”,有的只是不断的行走在东区到中区必经之路上的穿成包子粽子样的男男女女和自己同龄的大学生,还有车行道上不断来往的打着前视灯转弯灯的紧紧关闭着车门车窗的车,和夹杂在学生打扮中的周围的居民。
他们的脸上大多是因为寒冷而露出来的一种麻木不仁的淡漠,有的抽着烟的男生低头暗骂着这见鬼的天气。还有女生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又被同伴扶起是发出的那种惊天动地的杀猪般的“啊啊啊”的嚎叫。幸亏只是差点儿摔倒,不敢去想象如果真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在地上,那些女生脸上那种如丧考妣的纠结表情。
我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挎包里掏出p3取下耳暖在耳朵里塞上耳机,然后又重新把耳暖戴在头上。于是那些路边摊上传来的“鸡蛋煎饼”、“冰糖葫芦”的声音就隔绝在了我的耳朵之外,隔绝在了我的世界之外。
我大约是因为这样做整个世界就唯独剩下了我一个人。但是我身边不断来去的穿着厚实的同龄人一一的从我的面前擦过去的时候,就晓得这是一个如此真实的世界,这个小小的地方行走着诸多的“祖国未来的花朵”、“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可是在东区偶遇的师哥的话还是盘旋在我的脑海里啊,他说“你干嘛要这样选择啊”,“你们专业就业前景还是很好啊”,“你为什么会选择考文学院的研究生啊”……
在已经找到“买家”的师哥拿着别人的简历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说话的时候,我的身边就站着文院的小齐和他的男友啊。后来和师哥告别之后,小齐说:“他们经管的就是瞧不起我们这些搞文的……”
P3里此刻播放的大约是严宽的《爱雪》,脑袋里还回荡着两个人对我说的话的时候,走到前面雾蒙蒙的十字路口。我站在十字路口看着马路斜对面虚无缥缈有些海市蜃楼感觉的博学楼,突然停下右转的脚步,才意识到离博学楼还有一段距离啊,还有再直走一个十字路口才到博学楼啊。
红灯此刻亮了起来,就像是警报器。十字路口对面的车辆齐刷刷的停在那道粗大的白线之前。就像是同时受了什么魔法,定住了。
下午坐在中文系的教室里的时候,看到了他们几乎人人手中拿着的各种各样子的名著,还有他们很多质感的教科书的时候一下子就怦然心动了呢。小齐的手中拿着一本图书馆借来的《安娜.卡列宁娜》,很久以前的时候我也曾经抱着装帧精美的《安娜.卡列宁娜》甘之如饴啊。但是在那个时候我又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情啊。
课堂上那个教《民间文学》的吴老师看着一脸痛苦的表情,看着举棋不定的我,一边扶了扶他黑丝的眼睛,一边说:“你真的决定了吗?考哪个大学的?还是是考咱们大学的吗?”然后又看着站在我旁边显然比以前瘦了许多的小齐说:“你要帮帮她啊。”
我很悠然自在一边害怕像那些女生一样滑倒如履薄冰的走过那和这个城市的其他地方一模一样的红绿灯之后,一边在想,是啊,我有很多路可以走啊。
“考研?考自己原来的专业?彻底的跨专业和自己的母专业反目成仇?”
“工作?去南方工作?回家?继续留在这片辽阔广袤的冬天和夏天都很漫长的土地上?”
是啊,我就像是所有这个年龄的人碰上了这样很普及的问题。
又慢悠悠的走过一个红路灯,右转,下楼梯,走到博学楼的时候,我的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不是因为二十分钟的脚程就让我受不了,而是随着夜幕的降临一下子就骤降下来的气温咄咄逼人,夹裹着刺人的寒冷一下一下扎进我穿着有些薄的打底裤的腿上的皮肤上,毛孔上,骨头里。
我暗暗的咒骂,心里想着下次一定要早一点儿从东区回来。
博学楼还是像她以前的无数个傍晚和夜晚一样,灯火辉煌,照亮了楼下面残存的从雪堆里艰难的露出头的杂草,无数个白天夜晚里在这一栋巨大的像是怪兽的嘴巴一样的建筑里呆在理科生的课堂里的也有我呢。
而此刻站在博学楼下面匆匆路过的人却更像是一个陌生的过客。
我走过,博学楼被我快速的
再坚持一会儿,就到南区了呢。
远远的看到了南区亮着的灯光呢。
我在想,从南到东,到底有多远呢?
此刻,耳机里传来倪安东的《末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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