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札记

住院札记

流铄散文2025-05-05 02:39:35
2008年11月3日早晨起来吃过早点即去市医院骨科。走进位于二楼的骨科楼梯口,一股难闻的气味便扑面而来,楼道里躺满了病人,医护人员、病人家属来来往往不停地穿梭,使得本就不宽敞的楼道显得更加拥挤。这样的
2008年11月3日
早晨起来吃过早点即去市医院骨科。
走进位于二楼的骨科楼梯口,一股难闻的气味便扑面而来,楼道里躺满了病人,医护人员、病人家属来来往往不停地穿梭,使得本就不宽敞的楼道显得更加拥挤。这样的环境哪能住啊?后背突然有点凉。
来到医师值班室,找到了自己2002年住院时的主治大夫。没想到时隔六年,他的记忆力蛮好。
“我给你打了一个鹅头钉在股骨上”,他淡淡地说。
我答:是啊。
“时间太长了,要把它取出来难度不小,早干吗去了?”
大夫的语气有点职业性的漠然。
我嘴里支支吾吾地找理由,解释没有按医嘱时间来取钢板的理由。
“你先去拍个片子来我看看吧。看了再说。你进来时也看到了,医院的床位很紧张,实在找不到床位啊,总不能把你安排到楼道里去吧?六年都坚持过来了,实在不行,再往后推一推吧。”他好像一脸的无奈。
去X光室拍了片子,坐下来耐心地等待进了手术室的大夫出来,直到下午两点。他看了片子,说原来的骨折部位恢复得非常好,固定的螺丝没有脱落,让我等待床位,然后再安排手术。
2008年11月4日
下午两点,妻在骨科当护士的同学打来电话,说是联系到了床位,让我立刻去医院办理手续。急匆匆从银行取了5000块钱去医院,找大夫、找护士办理入院手续,因着有护士朋友的关照,一切办得十分顺利。
我被鬼使神差地安排到40床。记得六年前也是住在40床,不同的是六年前的40床在楼道西边,此刻的40床则位于楼道东头。请护士带我去病房看了自己的床位,狭小的病房里有三张床,很拥挤,还美其名曰“高干房”,与每天25元的床位费比起来,显得有些名不符实。因为没有安排具体的手术时间,我暂时先在家里住,护士出于卫生考虑,提出手术前再铺床。
去心电图室做了心电检查,大夫说心脏的供血功能略差。护士嘱咐,明天早上7点前空腹来医院,做各种常规检查。
一天又捱过去了。
2008年11月5日
空着肚皮,顶着冬天的寒风,早上六点半从家里出来往医院赶。值班的护士用一个针头抽了三管子血。
下午,去找大夫问情况。他说正想找我,没想到自己来了。手术时间安排在明天早上。给夫人报告消息,让她倒班安排出时间来照顾我。护士要求晚上得住在医院,不能回去了,而且晚饭也不能吃。晚上睡在医院的病床上,自己挂一个瓶子,看两个病友,一个是在工地上出了事故,已经做过手术正在恢复,另一个出了车祸,伤了腰椎,可能终生得躺在床上了,还在吸氧。大家都不想说话,我也无语。晚上测体温、量血压的护士进进出出好多回,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
2008年11月6日
今天应该算是一个好日子吧。公历六号,农历初九,天气则是小雨转多云。凌晨六点打过术前针,就没有我的事情了。
8点钟上班了,来来往往查房的大夫、护士乱哄哄的。家里的亲人也都到了医院,一是帮忙二是打气壮胆。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来对手术的那种恐惧,随着手术时间的临近,反倒没有了,心里很坦然。两个手术室的小护士来到病房,问清名字床位,带我去八楼的手术室,这是一幢新楼,装饰得很不错,给人一种特别的安全感。楼道里的人很多,除了家属,今天在这里等待“挨刀”的人还真不少。在手术楼的楼道里的一张桌子上,我签了字画了押,把自己完全交给了大夫和护士。
不知道今天我的麻醉师是谁?手艺如何?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忐忑。因为最近看报道,一家南方医院的麻醉师一个月麻死了好几个人。管不了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
在手术室见到了年轻的麻醉师,一名很年轻的女大夫,自己有些疑惑却不敢表露出来。躺在手术床上,手被绑住,吊瓶子。麻醉师一面操作一面轻声说话。我说:“你让我睡觉吧,我不想醒着。”她说,不可能完全睡着,半睡半醒吧。在背上打了一针麻醉,不是十分的疼,还可以。然后她把一个罩子放在我的鼻子上。嘱咐我有什么不舒服了随时告诉她。问我平时是不是感觉呼吸骤然困难,我说偶尔。
“有时间得看看,查一下。”麻醉师说。
然后就迷迷糊糊了。
过了一段时间,耳边就传来了大夫的说话声、护士叽叽喳喳的喧哗声。
“韩大夫,快了没有?好不好取啊?”我禁不住问了一句。
“快了,取出六个了,还剩一个螺丝了。好什么好啊,不好取。我的一把新锉都锉坏了,一个小手术做了我一身的汗。”
听到金属的碰击声。左腿很木,右腿很重。
“好了。缝合吧。再弄个引流管。”韩大夫给他的弟子安排。看来哪个陪了我六年的东西终于取出来了。小大夫建议我说:把这东西给你留个纪念吧。我欣然答应了。
突然感觉有针刺般的疼。
我对坐在自己头右侧的年轻麻醉说:“大夫,推点药,有点疼。”一会就OK了。
又问:“麻醉师,你的技术挺高的,特别棒。你贵姓啊?”
“谢谢你!别问我姓什么,只要你感觉好就是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是我的职责。”麻醉师很年轻,技术不错,也很谦虚,这与时下许多缺德大夫形成鲜明的对照。
说实话,我很想感谢这位麻醉师,或许她涉世不深,还没有受到哪些不良医德的熏染,或许她原本就是一位品德非常不错的好医生。
出了手术室,在楼梯口,我给妻说麻醉师的技术特别好。妻感谢麻醉师,麻醉师反倒谢谢妻子对她工作的肯定。这次手术改变了我对大夫的看法,看来不管在哪个行业,还是有一些很敬业的人在默默地尽职尽责地工作着。
麻醉过后,很疼。不能进水不能进食。又饿又疼的滋味真不好受。昨晚就空腹,得继续空腹到今天晚上7点以后才能吃东西。
我突然想把疼痛当作一种经历来享受,要扛过去。哪两支高价的止疼针,终于没能在我身上派用场,最疼的时间终于扛了过去。熬到晚上喝了稀饭,感觉腹胀很不舒服。在疼痛中,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然。
2008年11月23日
天气晴朗。
住院整整18天。
早上输完液体,实习医生过来拆完了伤口上的最后几针线头。我基本康复可以出院,可以在家修养了。在输液体的同时,妻去办理了出院的相关手续。
走出医院,空气真好。
妻陪我在外面理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