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字街头,有我的想念
尽管这几天的天气有着阳光的明媚,可不经意吹过的风仍会给人带来丝丝挡不住的凉意。游走在夜幕惨淡的街道,眼睛瞅了路的两旁,竟多了那么多卖冥币和寒衣的小摊。十字的街头,蹲着三三五五的人在那里絮絮叨叨,翻动着
尽管这几天的天气有着阳光的明媚,可不经意吹过的风仍会给人带来丝丝挡不住的凉意。游走在夜幕惨淡的街道,眼睛瞅了路的两旁,竟多了那么多卖冥币和寒衣的小摊。十字的街头,蹲着三三五五的人在那里絮絮叨叨,翻动着手中燃烧的冥币。“是快十一了吗?”我驻足,问一摊主。“是啊,赶紧给不在的人们送些寒衣吧。”这是个中年妇女,很短的头发凌乱的扎着,枣红色的衣服有几片大大的油啧,给我说着话眼睛却看着地上的东西,手闲不下来的整理着。
想起了那个梦。三爷穿着一袭白色的衣服,应该类似练太极拳的衣服,瑟缩在一角,双手搂着抖动的肩膀,我问三爷,您冷吗?三爷不语,生前失明凹陷的那双眼睛只是那么企求的看着我,看着我……那一年,我没能给三爷送上一件御寒的棉衣,尽管我告诉了母亲,母亲说已经给你三爷烧了好多钱,冷了他会去买衣服的。我终究还是忘不了那哆嗦的肩膀企求的眼神。
今年,我给老人家补上。还有我的父亲,我的外公外婆。
我蹲下身子在这个妇人的摊子上开始了挑拣。拿了很多大面额的钱,可又担心老人们花的时候不方便,于是五百的,一百的,五十的,二十的……直到腿跟前堆的如我思念一般多的时候才停了手。当然还有寒衣!外婆喜欢美丽,挑了粉色底子趁了橘黄的大花的那套,外公也选了带花的。三爷选了套紫蓝色的,很肃穆。我父亲年轻,并且永远定格在了30岁,那套明黄的给父亲,他一定会高兴的。
抱着这一包衣物,选了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不知何时,眼眶已纠结了浓重的雾气,心痛化做了花蕊上的露珠,摇晃着身子不肯落下来……
从不知道,火可以这般欢快。跳跃的身影象放映着一个人的一辈子,忽明忽暗直到化成一缕轻烟。我甚至以为,是我的父亲,我的外公外婆,我的三爷他们来拿我给他们的衣物了吗?分明的,我象触摸到了久远的记忆,那么清晰,甚至带着某种我思念的温度!
见到女儿,我问“如果有一天,妈妈老了,离开你了,天冷的时候你会给妈妈烧上一款寒衣吗?”女儿正坐在小凳子上写“天”字,想了想说:“可是,可是,我想你了怎么办呀??”眼睛里那股雾气一下涌落出来。再看女儿,眼圈红了,泪花闪啊闪。
思念是一种痛。那种痛会痛彻骨髓,会穿透淅沥的雨让你无处躲藏。希望世间真的能有一种叫“忘却”的良药,吃下去,便忘了想念!
孩子,等妈妈两鬓斑白乘风西去的时候,请你忘记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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