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轨

人生如轨

起捐散文2025-04-03 20:27:11
长长的铁轨在无限的延伸,曲折,交错。如同我烦躁而不安的心,我习惯了自己的不可一视与骄傲自大,习惯了放学后一个人拎一打啤酒在铁轨边的空地上豪迈品味,习惯了火车刺耳的鸣笛,习惯了车轮与铁轨厚重的摩擦声音,
长长的铁轨在无限的延伸,曲折,交错。
如同我烦躁而不安的心,我习惯了自己的不可一视与骄傲自大,习惯了放学后一个人拎一打啤酒在铁轨边的空地上豪迈品味,习惯了火车刺耳的鸣笛,习惯了车轮与铁轨厚重的摩擦声音,习惯了那个被我叫做糟老头子的人不停的在我耳边唠叨,而我总是特别暴躁的还他一句“糟老头子,你烦不烦!”
而现在的小站台里已然换了一个女人,只告诉我‘糟老头子’退休了我的心似乎在这一刻一瞬间便沉淀下来。我转身走到小站背面,这女人已经把我和糟老头子攒的那些啤酒瓶卖掉了,土地上依旧印着一个又一个瓶底大小的圆圈,或深或浅。
我忘记问糟老头子的姓名,忘记问他的故乡,忘记问他的儿女,只记的他总是唉声叹气的说:“现在的孩子尽是不懂事!”说罢,用手擦着他已秃了的后脑勺。他的声音粗犷,相比方的汉子,还带着点岁月的沙哑。
现在的我不再酗酒,却更加喜爱上了铁轨常常一个人沿着铁轨走。我不知道我的前方是直线,弯曲,或是交错,我选择着不同的交叉口,每当我回头时总是在想:我还要走多久,是否在下一个站台有像糟老头子一样唠叨的人。
我是家庭不和睦的因素,和几个狐朋狗友是学校的不安安定分子。我们离家,彷徨有迷茫。我们打架,逃学,抽烟,喝酒。在大街上嘲讽那些被学校监管起来的囚犯,当无所事事时,我便一个人在铁轨边喝酒,我从不敢沿着铁轨走,我踟蹰在那里,不知所措。‘糟老头子’就是这时来到我的身边。
“丫头,你是怎么了,和这么多酒!”
“老头子滚一边去,我认识你吗!”他没有理会我的出言不逊,他看着远方的轨
“这站台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个人,唉”那沉重的叹息直至今日日然在我耳边回响。
后来每一次我在轨边喝酒,他便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其实我自己也分不大清到底是他在向我唠叨还是我在向他唠叨。
“丫头,没有那爹娘不疼那孩子的啊!”
一个本是晴朗的午后,我依旧喝着酒。天却在一霎间暗了,乌云压向我遮住了太阳,风雨摇摇欲坠。
站台里,一个老人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背影有说不出的苍老。他也感到光线瞬间的阴暗,抬起头,看了看天,便急忙起身,穿上雨衣,拿起放在墙角的黑伞。
不知是什么牵引着我,鬼使神差般的走到小站台前。我热爱淋雨,不知今天却为何想要避雨,我推开一点门缝,偷偷向里面望去。场景吓得我顿时颤抖了一下,糟老头子穿着雨衣,怀里抱着伞,直愣愣的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蜡黄,另一只手伸向远处的桌子,似乎急切想要拿什么。我那少的可怜的生活常识告诉我,他心脏病犯了……
我匆忙慌张拨打了救护热线,,我浑身颤抖着,腿抖的连路都走不了。在这燥热压抑的天气里,我从头凉到了脚。我颤抖着走到他的书桌,把所有的纸和资料,笔,统统都推到地上,我把抽屉里所有的东西都扔出来,终于在最后一个抽屉里,我找到了速效救心丸。
本来接洁净的屋子乱成一团,我的手打着抖怎么也解不开药瓶上的塑料膜,我害怕,第一次如此恐惧
我开始用牙咬,瓷瓶破碎的声音也牙齿磨擦,我把药放在他舌头底下,我恐慌了,不知所措,竟愚蠢的跑到门外大喊:“有没有人啊”我虽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却依然没有回应……
120鸣笛在这时,竟成为我听过最悦耳的声音。‘糟老头子被抬走了,我站在站台后面目送着他远走。
随着吐出几口带血的唾液,我无力的坐在地上,此时大雨倾盆。我放声大哭,口腔里的血液与浓郁的中草药味相结合,却有了一丝甘甜。那些堆得整整齐齐的的绿色啤酒瓶,注满了雨水。
几周后,我又一次在站台看见他。
他又苍老了许多,“丫头,我老头子的命多亏了你!”我没有做声,口腔壁的碎片虽被清理,但到今天为止依旧疼痛“丫头,听我的话,别跟爹娘吵了,以后早点回家。”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那爹娘不疼孩子的,你看咱攒的那些啤酒瓶,这才多久就这么多啦,你和爹娘十多年的感情,说没就能没嘛!”
他起身,背已经躬了,轻咳了几声,在辽旷的轨边轻轻回响。
岁月是被包裹著的年轮。
我忆起最后一次与他相见的傍晚。
我第一次有勇气顺着铁轨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是交叉的路口,我迈向左拐的那条轨。
糟老头子却不知何时已站在我的身后,对我说:“丫头啊,这条轨就要有火车到了,走旁边的那条直轨吧。”
我转过身,正对着他,他在对我笑,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慈祥,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那微笑还带着离别的味道。
我走下了那条向左转的轨,踏向那条直轨,前方尽是一望无际,我听见火车的轰鸣,在远方的拐弯处已露了头。他轰鸣着与我擦身,带起的风吹乱了我的发,风中缠绕的沙石擦在我的脸上。
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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