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福

享福

司里小说2025-04-18 07:50:38
隔壁阿亮和他弟弟在院坝里一直打闹着,为了争一个小拇指大的红薯吵得不可开交。我正在为此事烦恼,因为他们一直影响着我算题的思路。这时,他母亲出来呵斥到:“你介子(你几个)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啊,一天就晓得疯。

隔壁阿亮和他弟弟在院坝里一直打闹着,为了争一个小拇指大的红薯吵得不可开交。我正在为此事烦恼,因为他们一直影响着我算题的思路。这时,他母亲出来呵斥到:“你介子(你几个)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啊,一天就晓得疯。都给我回屋里去写作业。”本来我的心里正在暗喜他们终于可以安静不打扰我了,谁知他母亲紧跟的一句“你看人家陆军儿多听话”顿时搅乱了我所有的思绪。
一种反感而仇视的情绪立马像离线的毒箭,直射我烧灼的心扉。我不是听话,只是过于思念两年前以外身亡的弟弟,而且不想让父母再为我的学习而伤心罢了。其实我多么希望此刻有人陪我争相打闹,哪怕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红薯,哪怕因为这事儿被母亲出来打我一顿。就在这时,啊亮却从屋里撕裂声咧啡的吼了出来,对,别人的还是听话,那你认他做你儿子啊,他成绩好就了不起啊,还不是没有人陪他玩,怎么还经常遭我们欺负嘛?
听到这话的我噌的从椅子上立了起来,刚想冲到他家去当着他妈妈的面和他厮打一顿,以此辩解我并不是像他说的一样。不过最后的我选择了放弃,就像我不是他母亲的儿子一样,他也不是我弟弟,我没有资格,他更没有资格。不知道什么时候,阿亮的咆哮淹没在了我沉痛的思绪中,而我也就此暗淡的渡过了一天。
晚上,父母从地里回来了。老远就听见母亲在外叫唤:“军儿,饭煮好了没有?”我没有应声,只是一味的盯着那个25英寸的彩色电视机,看着里面蹦蹦跳跳的画面,可是情绪一点也提不起来。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近,可是我一直没有应答。
就在这时,父亲破门而入,他一脚踹开虚掩的大门,左脚刚刚踏入门槛就把肩上的锄头狠狠地摔在了堂屋的水泥地板上。哐当一声,吓得我不禁心里一噔。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父亲就已经大步流星的朝我奔来了,大声吼道:“你妈问你饭煮好没,你聋啦?一天就晓得看电视,这么大哥东西了,一点儿都不懂事。”说着就扬起了他那只满是泥土的粗糙大手,凭着直觉我条件反射的紧闭双眼,一动也不敢动,干等着他那满布老茧的巴掌朝我的脸上扇来,像是等待赏赐。可吃惊的是这次我的脸上迟迟没有火辣辣的感觉,我窥探性的慢慢睁开双眼,发现母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父亲旁边,她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父亲扬起的手臂,一只手还提着那个装了一半红薯的篮子。父亲狠狠将母亲的手甩开,这时一些飘散的尘土飞进了我的眼里,我默不作声,只是用手揉着自己的双眼,身体的其他部位像被钉子钉住一般。父亲的手最终没有落在我的脸上,他转身而去,弯腰捡起了他刚扔下的锄头。
母亲还是那样,一言不发,这些年来一直如此。她紧跟着父亲的脚步,提着篮子进了里屋,大概是去倒掉篮子里的红薯了。不一会儿母亲便径直走了出来,没有看我,而是对直朝电视机旁的洗脸架走去,抓起柜台上的温水瓶,拔掉盖子倒了一点在开水在茶杯里后有顺势朝洗脸盆里倒了一点。刚放下瓶子的她拿起茶杯就是一阵猛灌,只听见咕咚咕咚的声音从她的喉管里迸发而出。放下茶杯后,母亲一把就拉过了洗脸架上的毛巾,毛毛躁躁的擦了两下手上的水分,简单的洗了把脸就转身走了出去,背影消失在去厨房的路上。整个过程母亲一言不发,而我却还被刚才父亲的那一举动定格在那一瞬。
其实父亲性格很好,母亲也善于交际。只是进来农活繁忙,家里劳动力不够,加上别人家每次出门都是拖家带口,同样一块地,父亲还没有干到一半别人就早已手工,而且有说有笑。就在前一天中午,阿亮一家去后山的地里挖红薯,10岁的阿亮和他6岁的弟弟再加上他父母两口子,4个人齐刷刷的就上阵了。他们家的地和我们的是界挨界的,所以他们总是会经常在一起聊天。昨天阿亮的妈妈说:“美姐,你们家陆军好享福哦,成绩好,一天都在做作业,又听话,不像我们这几个傻家伙,只好到坡里和我们一起做活路了。”“哪儿哦,他那是懒,喊又喊不动,干点活要死不活的。”母亲没好气的说。但她内心是骄傲的,父亲也一样,只是没有吭声。吃晚饭时,父亲把这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不过他傍晚时的怒气却并未消减,因为我的不搭理和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让他难以下台,不过母亲倒是经常说我这一点岁了父亲。
你就不能搞点活路啊?父亲拿着筷子指着我,差点没把嘴里的饭喷出来。你看坎上屋里的亮啊子两弟兄,一天好勤快。。。。。。见我还不吭声,他越发气氛了,最后把筷子狠狠的摔在桌子上,其中一支随着他的努力跳到了桌子下面,滚了几步见外。把碗一推他就顺势靠在了椅子上,随后双手抱头,常常的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说什么,被母亲瞪了一眼也就硬憋回去了。母亲依旧自顾自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那一刻父亲是恨的,却对母亲满怀感激。因为父亲总是针对我,总是嫌我不能像其他人家的小孩那样活泼,一天默不吭声。我知道他是恨铁不成钢。课是母亲的出面毕竟压制了他的火气,他不再对我发怒。而是开始他的自说自话:“哎,要是林还在该多好,这么听话,这么乖巧。。。。。。”尽管声音很微弱,但语气却很沉重,几乎一字一顿,还不时的从嘴里和鼻腔里喷射出呛人的烟雾。我和母亲一言不发,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头上那颗5五瓦的昏黄老光灯泡。
见父亲一直唠叨着林的故事,母亲的脸色也慢慢的沉了下来,她本想阻止,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那双粗糙的手将碗捏的更紧了,像是要它偿命一样。最后母亲把头几乎埋进了碗里,尽管看起来她还在做着向嘴里扒饭的动作,事实上母亲根本就没有张嘴,只是一声不吭,神情木讷的端坐在那把没有靠背的木椅上,和一尊思考者的雕像没有区别。但是她的眼里总会在这时留下两行滚烫的泪水,在发黄的灯光映射下,还能泪珠里看见父亲呆滞的神情和从他嘴里缓缓升起的烟雾。这一幕自从林离开后,每年都会不定时的上演。
父亲说的林就是我的亲弟弟,四年前因为一场意外而溺水身亡,从此便永远一个人走向了那个不同的世界。在我印象中,弟弟是一个乖巧听话却又很活泼的小男孩。胖墩墩的身子上矗着一个圆圆的大脑袋。他总是被父亲给他剃一个平头,两只大耳朵垂吊在嘴角上的腮帮上,红润的脸蛋上还有两个板栗大小的小酒窝,笑起来总是傻乎乎的。每当他露出两行洁白的嫩牙时总是那么招人喜爱。那时候的我并不像现在这样只知道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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