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华似景,淡然离去
【1】孤独,无助,潮湿,阴冷。淡离无力的躺在肮脏泥泞的地上,朝他挥过来的拳头像雨水一样砸在他的身上,每一拳每一脚都那么生疼,他仿佛觉得自己已经置身在死亡的边缘,不过死掉也好就不用这么疼了。一个男人的声
【1】孤独,无助,潮湿,阴冷。淡离无力的躺在肮脏泥泞的地上,朝他挥过来的拳头像雨水一样砸在他的身上,每一拳每一脚都那么生疼,他仿佛觉得自己已经置身在死亡的边缘,不过死掉也好就不用这么疼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淡离,你要是再不还钱老子让你横尸街头。你哪怕给我抢银行也要把我的钱还清。小兔崽子,父债子还懂不懂。”男人边说边把抽完的烟头砸在淡离身上红红的火星在他手臂上烫出了红点,淡离没有大叫他只是睁大着眼睛看着此刻正羞辱他的男人,岁月早已把他侵蚀的体无完肤,他只能在这里苟延残喘。
那人看见他这般模样也没了兴趣,带着一帮兄弟走了。雨突然下大了,像冰冷的银针扎在他的伤口上,这一刻他觉得呼吸都这么困难。那帮人已经不知多少次来找过他,每次都把他打得半死不活,是啊说得真好父债子还,可身无分文的他拿什么来还。淡离躺在了下着大雨的大街上,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人生会变成得这样不堪。他数着自己这些年走过来的日子,已经看不见十七岁时的稚嫩和勇气,那自以为是的倔强,自作聪明的坚强,都被时光磨得差不多了。
突然一把透明的雨伞挡住了朝他袭来的雨水,她总是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帮他挡下所有的灾难,就像十年前一样。淡离的眼前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裙和黑色的针织外套,优雅动人。她弯起了90度的腰微笑着看向他,她微卷的发丝里传出了高级洗发水的淡淡香味。这十年来他幻想过无数次与她的不期而遇,但现他却以最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她的眼中,比十年前的她还要狼狈得多。
淡离张开他那噙满血的嘴唇轻轻地喊道:“锦年”。地上的雨水将他的血和泪都冲走了。
【2】
锦年第一次见到淡离的时候是在十年前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那时锦年刚刚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往学校的大门走去。从农村来的锦年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她有农村人特有的勤劳和朴实,当然还有自卑。毒辣的太阳让这里成了烤炉使锦年冒出了豆粒大的汗珠,她用手帕擦着从额头渗出的汗水,恍然间低头看见了开得正欢的木槿花心中便有些雀跃。她把行李轻轻的放在了地上,蹲下身来看着眼前这些粉白色的花,它们正坚韧的开放着。妈妈曾经说过木槿花的话语是“坚韧,永恒美丽。是温柔的坚持”,妈妈就是这样对爸爸的,即使那个男人跑掉了妈妈也依旧温柔的坚持着,相信他会回来。
锦年发呆的望着眼前的木槿花。可一辆突如其来的机车却把锦年的行李撞得七零八落,那一包女性用品扎眼的躺在地面上享受着日光浴。锦年收神看着此刻被撞散的行李,觉得有些尴尬。紧接着一声大笑使锦年更加不好意思了。她的目光落在了正在机车上大笑的淡离身上,锦年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孩子,大大的眼睛镶嵌在他白皙的脸上,细碎的黑发在阳光下似乎闪着光芒。不知道是太阳的原因还是什么她的脸霎时间红了个通透,她低下头小声地说了句:“抱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道歉,只是一时有些紧张就说了出来。男孩笑得更大声了说:“果然农村来的就是笨。”然后骑着车嚣张的走了。锦年至今也不知道当初是什么原因就这样轻易地原谅了他的无礼。只可惜那时的锦年并不漂亮,她太过平凡了,太过自卑,黑黑的皮肤和干瘦的身材乍眼一看就知道是农村的孩子唯一特别的也只有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空中的星星一样。
锦年第二次见到淡离是在班级上,锦年看到淡离时有些惊讶又有些尴尬,她只是将头埋得低低,脸红得发烫。班主任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看上去有些严厉,她老套的叫大家上台来介绍自己。轮到锦年时她起身走到了讲台上,锦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她衣服被捏得皱巴巴,身体也抖得厉害,她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过话,她只喜欢躲在一个角落里静悄悄的不说任何话。所以就算别人说她的爸爸不要她们母女跑掉了她也不会说一句话,那时豆豆总会跑过来对她说:“锦年你干嘛不骂他们?他们真过分。”锦年不说话,心里想可他们说的是事实啊!爸爸不要她们了,嫌弃她们了,锦年也是这样觉得的。
突然淡离走到台上开玩笑的对大家说:“大家好,我叫淡离,至于我身边这位嘛......她叫......她叫七度空间......。”这时全班一阵哄堂大笑,锦年有些慌了说:“不是的,我叫郗锦年。”刚说完这句话淡离就歪着头看着她说:“既然有名字干嘛不说出来呢?”他的发丝里带着清香的柠檬味,眼睛里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锦年呆呆的看着这个面容姣好的少年,轻轻地说了句:“谢谢。”淡离有些呆了说道:“果然农村的就是笨,我在取笑你,你不知道吗?’’锦年不说话傻呼呼的笑着,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不过他确实帮他解了围,她是应该说谢谢的。
班主任很现实的按成绩排了位置。
第一名的锦年被安排在了第一排,最后一名的淡离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看着排的位置淡离对锦年说:“这不科学啊,改卷老师都疯了吗。你这么笨居然是第一?”锦年不说话只是傻笑着,淡离“切”了一声觉得交流不下去就回到了座位。
【3】
时间老人拖着笨拙的大吊钟缓慢的前行着,从不休息,也从不为谁停止。很快锦年与淡离也有了一年的相处,不过安静的锦年和淡离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锦年一直认真的学习,而淡离也一直认真的换女友。
直到有一天锦年在路上遇到了满是泥泞的淡离时他们的生活才开始慢慢的有了改变。缘分这种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锦年只是觉得要是当时她没有走这条路的话,她也许就不会和这个少年有什么交集,她的人生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少年低低的埋着头细碎的头发遮住了他漂亮眼睛和他此时表情。锦年愣了一下,然后蹲下身来对淡离说:“怎么了?”。此时的少年缄默着,完全没有以前的放荡不羁,玩世不恭,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气。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落在了锦年和淡离身上,凉飕飕的。锦年有些不知所措她甚至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淡离。淡离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并不漂亮的锦年说:“你怎么还不走?”锦年看着淡离苦笑的说:“可是,你在这里啊。”是啊,你在这里我又能去哪?锦年突然有些难过,原来自己是喜欢淡离的啊,可是她又怎么能喜欢他呢?明明一点也不配啊。淡离站了起来说:“真笨啊,农村来的人。”淡离正打算走却被锦年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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