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保尔独白正谬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有一段名言:“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是应该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有一段名言:“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是应该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这段话有两处不妥甚至错误。对共产主义者而言,生命不是人最可宝贵的,信仰是最可宝贵的,故能为信仰献身;否则容易成为叛徒。无数丢头颅不丢信仰的革命先烈,视信仰高于一切。身为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的裴多菲尚且写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两千多年前的儒学思想家孟轲尚且说:“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者也”;何况以解放全人类为追求的进步的无产阶级。当然,我不是说奥斯特洛夫斯基信仰不坚定,怕死;而是说他塑造人物形象的文学语言不准确、不到位,从而使他所塑造的人物形象受损;大醇小疵,保尔仍堪称革命青年的楷模。
这段话更大的错误在于“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虚度了年华,应该悔恨;碌碌无为,应该羞耻。保尔柯察金的行为令人钦敬,他的内心却恰恰相反吗?金塑露泥心,瑕多蔽美玉,令人叹惋。此段独白前后矛盾。当然,回首虚度年华,碌碌无为的往事不悔恨不羞耻的人,临死时也能够说他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他有说话的权力,他还能说话。自吹自擂何罪之有?濒死之人何惧之有?当然,归根到底是作者驾驭语言能力差造成的失误。保尔的内心世界不该如此。倘若是作者有意为之,则可能是暗示人伪善的一面。而此书类似作者的自传,不幸的,坚强的,正直的奥斯特洛夫斯基不至如此。
这段话可改为:“人最可宝贵的是共产主义信仰,其次是生命。信仰能够传承,生命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因为不曾虚度年华而欣慰,因为不曾碌碌无为而满足。临死的时候,他可以自豪地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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