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植物的语言
这世间的万物都存有语言,越是没有声响的语言反倒越是最深刻的,这也许就是沉默的力量。每一棵植物也都有着各自的语言,当我们与一棵植物毗邻相对,当我们如一棵植物一样潜下心去,入得泥土的柔软之处,根须状生长的
这世间的万物都存有语言,越是没有声响的语言反倒越是最深刻的,这也许就是沉默的力量。每一棵植物也都有着各自的语言,当我们与一棵植物毗邻相对,当我们如一棵植物一样潜下心去,入得泥土的柔软之处,根须状生长的心脉总会指引我们走到它们的心头去,倾听到它们真切的语言。
1、竹子开花
听说过竹子也能开花,而且一旦开了花的竹子生命也即将结束。虽然也有老树开花的惊喜,但是这种开花显得壮烈得多,因为“此花开尽更无花”!——竹子树的生命就此走到了尽头。再无“开花”,也无“结果”,来年是永远的空芜。因而,竹子开花让我想到的只是感伤,虽然一直不曾亲眼见过。
当我真正近距离地面对一丛开花的竹子树时,从末曾领略过的壮丽却足以摄心,让我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那是一丛不起眼的竹子树,已经不再苍翠的。它生长在不起眼的道路分岔口的一个小支道上。要不是在登山时往一个搭建简易的砖瓦茅厕方向走去,我一定会错过这一树花的风景。
按臆想中的花朵应该是黄色的,成数瓣状的开放,如同我们常态所见的花朵。但真正见到的竹子花竟然是从一枝枝落尽了叶子弯曲着的竹枝上结满了小指甲盖大小的“小竹笋”,由竹枝的小竹节两侧长出。于是,春天里的这丛竹子树落光了每一片叶子,渐渐淡出了绿色,只有数不清的“小竹笋”星星点点地缀满枝条。仿佛那是一个个呼之欲出的孩子,被极力地托举到了枝头上。
望着这丛开花的竹子树,望着这丛渐渐萎黄的竹子树,望着这丛即将枯干的竹子树,仿佛眼前还有它曾经青翠明丽的样子,在风间轻轻地摇摆枝叶;仿佛眼前还有它曾经拱出来的根根竹笋,在泥土间悄然长大。在那一刻,忽然觉得生命在竹子树上的演绎生动得让人心生无数感慨。一棵生命即将枯竭的树,将此生最后的希望星子般地释放出来,用尽一生最后的气力,把它对土地最后的感激,对生命最后的努力,开成这满树“小竹笋”似的花朵,鞭炮状地排列出来。
也许再过数月,再从这儿经过,那些“小竹笋”似的花朵都已经连同竹子树发黄、枯干、死亡,成一堆植物的骸骨。也许这儿来年还会有新的植物在这儿扎根生长;或许会有另外的一棵竹子树在这儿生长出青翠的枝条,长出白白胖胖的竹笋……而我一定无法忘记一丛竹子树在生命结束之前的最后的努力和释放,那样振人心魄。
2、长成花的叶子
登山途中,我是个东张西望的拾零者。沿途中左右蹿出的各形各色的野花是伴我一路同行的风景。已过清明,很多新芽已经长成新叶。虽然从冬到春,南方的树木枝头上并没有很明显的颜色过渡,但终能从枝头上略见新意。
一路行来,除了那些开花的草木,还能见到许多长在灌木中像花朵一样的新生叶片,一簇簇地踮着脚尖林立于枝头之上。远远望去,那些鲜嫩的带着点微红的叶子,三五成群地拥挤在一起,或成花苞状含着,或成初放状羞涩,或成绽放状热情,无疑给朴素的灌木树,装点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艳丽。待得近处看它,那些微红的叶子与其它绿色的叶子除了颜色不同以外,其它并没有不同。于是,这样忽发奇想,是否每一片叶子都是前世花朵的精魂,所以有着与花朵相似的身形和最初的色彩。
当我站在这样的一棵树木的面前,看着这样由一个新鲜的芽苞里长出的红色的“花朵”,神奇得让我诧异于它的以假乱真到需要我惊喜地反复辨认,不由得啧啧赞叹大自然地奇妙之外,也不禁有这样的奇思怪想:这是“一棵正在学习开花的树”。虽然我不知道那些树有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花朵,但是这一刻,我相信:它是开花的,很努力、很认真地开花的。即使那些叶子明天过后,红色渐褪,渐渐长成叶子本来绿色的模样。而至少此刻,那些类似花朵状的叶子让我在见证这份美丽的同时,心间莫名地充满了比见到真正的花朵更为异样的感动。也许面对这些平平常常的灌木,我们平常疏忽的何止是它们期待开花的心情,还有它们对生命美丽的向往和绽放。
当我低下头,垂下心,拿内心的直觉与一花一叶相对聆听,才发现在见证到它们美丽的同时,也见证了它们的勇敢与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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