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怎是这样一种结局

重逢,怎是这样一种结局

改嘴小说2025-04-18 08:07:03
毕竟是开发中的城市,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林立着各种各样的楼房厂房和仓库早已司空见惯。如果在一个环境中呆久了的人往往会渐渐忽略环境每天的零星改变和时代的勃勃生机。到底是二十一世纪,改革的春风温柔地吹拂了近三
毕竟是开发中的城市,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林立着各种各样的楼房厂房和仓库早已司空见惯。如果在一个环境中呆久了的人往往会渐渐忽略环境每天的零星改变和时代的勃勃生机。到底是二十一世纪,改革的春风温柔地吹拂了近三十年,遍地的游子渐渐忘却当年离乡时的各种兴奋紧张和恐慌,一切都自然而然,一切都按部就班,偶尔让人们记起的温情或激动渐渐被麻木。一切真实的本该各种各异的情感也逐渐地被现代化修葺地整齐规范和实用。
厌倦,现代生活最普遍的情绪,厌倦了忙碌,厌倦了空虚,厌倦了无聊,在厌倦中希望,希望哪个时候突然出现个什么人,发生件什么事。希望突然改变现状的无聊空虚和忙碌。每天的希望,每天的失望,已经让陈世宏懒得希望。日子就这样平淡委琐地循环,当年火车载负着他对陌生生活的种种激动和恐慌已经慢慢消匿。引证了流行在当时的一句经典歌词——才知道平平淡淡返返复复才是真。
正午十一点二十分,陈世宏随着蓝领黄衣的人群流出厂门,混入烈日拥抱的小街。他无意摸了摸略显零乱的头发,是应该去理个发,这个样子去接客人多少有点邋遢。上周六,李融融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要来找他。如果说这个电话是十年前达来的,那他的反应肯定没有现在这样迟钝。李融融是他高中时是暗恋,那时的她落落大方婷婷静缄,颇有莲花风采——可远观而不可逗玩。高三分科的时候,陈世宏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和她意外的同在一个班级,打了一周的腹稿准备偶遇的寒暄被突忽其来的紧张改成视而无睹的镇定,和他同行的王振宇莫名其妙地听他分析了刘姥姥三进贾府的背景与意义。直到毕业联欢还没有一个同窗知道李融融还有他这样一个爱慕者——他被挤在爱慕群的外面。
如果说单相思的爱慕最为纯洁,那么陈世鸿的爱慕确实纯洁,他为她列出了一大把可以胜任男朋友的名字,但最终被一一删去,倒是李融融在他留言册里留下了脉脉温情的“……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但我对你一直有一种莫名的向往……不管我们以后飞得多远,我始终相信有一根纤柔的心线会永远通犀着我们的情感”。让陈世宏兴奋甜蜜了无数个晚上。经常半夜醒来,亮了灯翻开留言册默默地看着这些文字出神,然后摊在肚皮上。只可惜这些含情脉脉的文字没有生命,爬不进他有生命的肉体,倒是他有生命的肉体溢出很多情感丰富的油脂,滋养了这载满柔情的纸张,让它臃肿,腆起许多凹凸不平的小肚。
陈世宏接到李融融的第三个电话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这时他已经在汽车站等候了十来分钟。这是他意料中的事情,但陈世宏接到电话心里还是涌起一阵宽舒。他怕李融融先到汽车站,她一到汽车站肯定会给他打电话,那样他说不出一个圆满而经济的迟到理由。他在理过发后才记起自己的出租屋还一遍狼藉。毕业十多年了,他虽然没有田铮宁一样可以拿出一个市水利局副局长的头衔来标榜,也没有象朱思敬一样可以带同学故友去参观的中小型企业现场。但是他还是认为自己的人生位置并不低贱,他管理着一个千来平方四十来人工作的仓库呢。他不能让一个阔别十多年的同学看着他伤心或者流露出鄙夷的目光。因此他先回了出租屋,干练地搞了一次5S突击活动,把摊在床上的东一本西一本的书本归类在床头码好,为了更接近随和,他还有意在枕头旁边摆上两本摊开的书。至于那个坏了两个月的电脑也应该从床底下搬出来,放在书台上,拆开主机的盖子——表明刚刚坏,他正在维修。
他明明知道李融融乘火车到达广州应该是下午两点十分,走到客运站等车坐车,到达这里至少要一个小时。但谁也不能保证不发生意外,比方说李融融来看他就是一个意外。尽管学生时代他堷恋过她,在毕业后的那几年他还不露声色地打探过她的踪迹,可是到了97年,也就是毕业后的第五年,他在和同学谢峰的聊天中得知李融融嫁给了在深圳一家灯饰厂任生产经理的朱思敬。他的那段暗恋终于在失落里完整地平静下来。毕业后他并没有感觉到李融融说的有一根纤柔的心线,怎样通犀着他们的情感。
十多年了,连那些间或联系的同学都如开发区上空的星星,被现代化的污染遮障得日渐珍稀,李融融的出现无疑是他渴望情谊中超出了希望的希望。他本以为与李融融的缘份就在那留言薄里完美结束了,他最大的愿望也只是许多年后,李融融偶尔翻出当年的毕业集体照片时,会记起他——陈世宏也曾经爱慕过她。
这十多年里,陈世宏也追求过女朋友,他追求的女朋友大抵都以李融融作为参考物,所以结局都一样,给他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最后都融入与时俱进的社会,给那些点缀时代进步的弄潮儿弄去,作为他们成功的点缀。当然,陈世宏也被人爱慕过,他处变不惊坐怀不乱无所谓式的麻木给那些谙世不深的少女一个想象的空间。他有时诙谐幽默谈笑风生,有时候沉默吝言故作高深。那些女孩儿们以为那就是潇洒和深刻,所以她们象一缕缕微风不时送来一束诡秘的微笑,在陈世宏心湖泛起过一层层涟漪。但是微风不久,心湖最终都会归于幽然的平静。也就没有出现过一个较为完整的浪漫故事。
随着年龄的增长,陈世宏慢慢招惹了家乡媒婆的青睐,当然,随着年龄增长的成熟与稳重,加上他憨厚的相貌也征服了家乡许多女孩的母亲。在他母亲的催促下,2003年年底他终于结束了单身男孩的生活,娶了邻镇一个胡小娟的姑娘作媳妇。当时胡小娟二十五岁,中专毕业后在深圳打工也有六年,结婚前陈世宏的丈母娘经常跟他母亲说起她的闺女眼高手低,天天说什么不让须眉,却把自已的个人问题给耽搁了。而她母亲也常常对亲家母说自己怕儿子太老实,属迟熟品种。然后一齐慨吧世道变了,现在做儿女的不知道做父母的怎样操心。接着又说到是棵树就有藤来缠,是匹马就有人去骑之类。最后一起哈哈大笑,爽朗地违心地称赞对方的儿女。现在做儿女的陈世宏和胡小娟非常如他们愿地结为夫妻了,用不着她们怎样的操心,可他们不知道做儿女的夫妻生活并不象她们看到的和谐甜蜜。在新婚的晚上,陈世宏也看到了胡小娟羞涩的脸红,但却不象自己真实的陌生与惊奇。所以,他老感觉自己吃了亏,冤枉了自己三十年的贞操。私下里胡小娟也经常流泪,埋怨母亲不该严密地把自己在深圳被人骗取感情的经历予以隐瞒,甚至教唆自己永远不要说出来。现在自己真的没有说出来,陈世宏也从不提及,但是自己却明显地能感觉出陈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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